杨柳——飞絮背后的故事

毛白杨已经又开始飘絮了！

今天偷个懒，把去年这篇文章（写于2021年4月28日）重发一遍。

现在还处在杨柳絮飘飞的时刻，杨絮还未尽，柳絮已经来了。

每年这个季节，总有一段时间（从4月初开始），只要气候条件合适，北京的空中就会飘荡着飞絮，非常壮观；但是今年，感觉它们似乎少了一些。

▲2021年4月8日拍到的毛白杨飞絮

它们是怎么形成的呢？

飞絮其实就是杨树和柳树的果实开裂后，带着细毛的种子随风飘散形成的。杨树包括毛白杨、加杨等及一些杂交品种；柳树包括垂柳、旱柳等。一般毛白杨的果实先成熟，所以每年它打头阵，接下来其他种轮番上阵。

杨树和柳树都是杨柳科高大乔木，雌雄异株，柔荑花序。它们在早春时开花，晚春时果实成熟，蒴果开裂，雌株散落出很多带有纤毛的种子，随风飘散。雄株的柔荑花序在开花后集中脱落，并不飘散，是极好的道路绿化树种。

▲▼毛白杨的雄花序

▲▼毛白杨的雄花序及它们释放的花粉

▲一朵雄花

▲毛白杨的雄花和雄花序

▲▼杨树的雌花序

▲毛白杨的雌花序（左）和雄花序（右）

▲雄花开过，满地都是“毛毛虫”

▲▼雌花开过，继续挂在枝头，逐渐发育为果实

▲▼果实成熟后开裂，带毛的种子开始飘飞，形成飞絮

▲毛白杨的果实成熟

▲释放完种子，雌株的毛毛虫也脱落

▲毛白杨的叶片背面，可见白色

▲▼柳树的雄花序

▲一朵柳树雄花，可见两个雄蕊

▲脱落的柳树雄花序

▲▼柳树雌花序逐渐发育为果实

▲▼果实成熟开裂，释放柳絮

▲▼果实成熟开裂，释放柳絮

▲▼柳树种子：绿色的小点

毛白杨非常容易进行无性繁殖，所以在几千年的栽培过程中，我们的老祖宗几乎只保留了雄株，这样既能享受它们提供的生态效益，又避免了飞絮带来的其他危害，真心为老祖宗点赞。

但是，同龄的毛白杨，雌树比雄树要长得更快更健壮。在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，当北京沙尘暴肆虐，急需遏制沙尘、大搞绿化造林的时候，有技术员不辞辛苦找到了雌株，并选育出一种幼年期生长较快的品种。多年以后的现在，这些雌株正处于旺盛生殖期，大量开花结果，就造成了漫天的“飞雪”。你能怪人家毛白杨吗？

据《三联生活周刊》的一篇推文《为什么北京春天的飞絮治不好？》介绍，每棵雌株每年春天能长出30万至1 500万枚杨絮，加在一起，平均每棵树的飞絮重量有1公斤。

其实飞絮本身并不能使人发生过敏，但它会和空气中的灰尘、微生物结合，而这些容易引发人体过敏反应。而且它们蓬松、透气，可燃，10平方米的杨柳絮，2秒钟就能燃烧一空，瞬间形成的热能会引燃附着的可燃物。这些危害使大家对杨柳絮没有任何好感。

那么，我们该如何解决这一问题的呢？看看各个部门做的工作吧！

以今年北京为例，全市联防联动，进行分区域、分时段、多措施的精准治理。全市开展了市级抽查、区级巡查、街道（乡镇）自查的三级巡查。前期对杨柳雌树进行全面普查，利用终端对雌树的位置和数量等信息进行登记，然后通过挂牌、喷漆等方式进行标注，方便对后期防治进行精确定位。

在雌株分布较密的地区建立了10处实时高清远程视频监测点，50处远程视频观测点和40处人工观测点，实时掌握不同区域杨柳雌株果絮动态变化。

市城管委、公安局、卫健委、气象局等多部门联防联动，准备清扫车、洒水车、高压喷水车、雾炮车等4 000余辆，通过高压喷水和路面湿化来抑制飘絮，并及时清理地面飞絮。例如，在早晚高峰前各喷水一次。

▲环保部门发布的喷水车正在喷水图片

通过改善绿地种植结构，使绿地对飞絮的吸附能力增强；对过密的林地，有选择地砍伐雌株，或者对雌株进行“换头”手术（2020年至今，全市重点区域已经修剪、更新改造杨柳雌株34万余株）；为雌株注射植物生长调节剂（如赤霉素），抑制花芽的形成、少结果实……

▲我家边上的草地上，加杨的白絮基本上飘不起来

▲▼给毛白杨注射赤霉素，高中生都知道，它可以促进雌雄同株异花的植物多开雄花，也可以促进雌雄异株的雌株少开雌花、甚至开雄花

科研人员也在努力，50多年的时间，他们的目标也随社会、环境的变化逐渐改变，从速生到提高木纤维长度、不飘飞絮，再到没有花粉。

为了我们能自由地呼吸没有飞絮悬浮的空气，各部门都高度关注了这个问题、也都在积极地努力探索解决的办法。相信在可预见的几年内，情况就会好转，如同几十年前的沙尘暴现在几乎消失了一样（悲催地今年又出现了几次）。

了解了飞絮背后的这些故事，懂得了权衡，你就会对它们宽容很多。同时，以孩子的眼光来看待它们，把它们作为一种玩具吧；出门时，戴个口罩，毕竟，人家也是为了自己繁衍后代。

▲▼每年掉毛毛虫、果序的时候，我家垚都要玩一玩

▲垚在感受柳“雪”